撒旦泥泥酱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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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世事沉浮》

第13章 寒冬已至

      公公虽说看着一副清心寡欲的样子,实际上那小心思比女儿家还要多上几分,翻看了日历,羊脂玉似的细长手指指于画圈之处,尖细声音响起。

  “夕颜,咱家瞧着这立冬是个好日子,本公公带你出去看莲花灯。”

  夕颜走上前至后面揽了公公的细腰,落目于日历之上:“我家阿言什么时候还会挑日子了,只是人家小夫妻小情人都挑七夕节外出,你咋和别人不同?”

  公公转头狠狠瞪了一眼夕颜,薄唇向下弯了弯,满脸的不悦:“咱家带你出去便老实跟着,废什么话?哼。”

  夕颜伸指点着公公心口,一脸嘲弄:“阿言别到时候怕得躲进我怀里,从未见过像你一般胆子小的。”

  公公的细眉挑起,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跃而起,连带着声音也便了调儿:“你胡说!谁胆子小,信不信我将你小命给夺去,让你能耐。”

  夕颜也叉腰回望公公,显然并不惧怕公公,高昂着头回应着:“我...不...信,你要取我性命早便取了,哪还用等现在。”

  公公气得脸上一阵青一阵白,玉指揉着心口哀嚎:“你这丫头片子不气死咱家就不甘心,心口都给你气得生疼,还不过来给咱家揉?”

  夕颜原地转了一圈一溜烟儿提了裙跑了,又在远处挥了挥手绢儿:“阿言来追我呀!生什么气?我们去摘个果儿。”

  公公猛甩衣袖,倚于门边愤愤出声:“你给我回来,成心气我是不是?你信不信我立刻将你的丑事说出去。”

  夕颜回头做一噤声手势,猛然蹿上树去摘了一颗红果,献宝似地递给公公,换来公公轻蔑一笑和一阵冷嘲热讽:“幼稚。”

  夕颜用衣服擦了擦咬了一口果儿,又因为实在酸得入不了口随手一扔,猴儿似地挂于公公身上,一阵撒娇:“阿言你怎么一点童心也无,也不陪我玩。”

  公公故作嫌弃地扯下她,迈了步子回了屋子内,眼睛却又直勾勾地望着门口的红果,夜里悄摸地上树摘了一颗尝了尝。

  屋内夕颜贴着窗户纸上的小洞瞧着自家公公,掩唇笑着,心里早把公公吐槽了个遍:“摘个果儿也要偷偷摸摸的,我家公公真是与众不同。”

  见公公迈步回屋她赶忙爬回床上装睡,被窝内钻进一带着寒气的身子,夕颜哆嗦一下假意翻身将公公圈入怀里暖着,心里嘀咕着:“傻瓜阿言,半夜出去吃果子也不知披件衣裳,冻坏了可怎么办。”

  公公自言自语起来:“咱家还道那果子多好吃,酸不溜的,一点也不好吃,那丫头片子尽知道糊弄我。”

  他的话尽数被夕颜听入耳中,想笑又强忍着,夜里起身给公公换了个布巾,替他理了理发又躺回去,分明和自己一样的人怎么偏要装成那样的高傲样子。

  清晨公公醒来时已不见那丫头的踪迹,尖声尖气地自言自语:“那丫头竟又去了,也不来伺候咱家起身,她定是又在说那漂亮话诓骗我。”

  公公退居幕后多年,只是当年勇救太后得了一块免死金牌始终是皇帝的心头大患,总觉着不该将那东西给了一个阉人。

  寒冬将至,皇帝便将眼放明亮了,将耳放灵敏了去寻公公的错处,只是他做事总是谨慎总也挑不出什么错处,这可将皇帝气得鼻歪眼斜。

  这些年来公公掌管嫔妃进出与那宫女调配,皇帝心生一计,偏要招那葵水将至的嫔妃侍寝,公公按流程拿下那些葵水将至嫔妃的牌子便惹得皇帝勃然大怒,阴阳怪气质问公公何以收了嫔妃的牌子。

  公公跪地如实回答却正中皇帝圈套,以顶撞为由发配至苦寒之地为太妃守灵,公公空有满腹委屈而不得说,愁眉苦脸回了屋子,想着怎么与那丫头道别。

  夕颜于公公的经历毫不知情,夜幕降临之时蹦跳飞扑至公公怀里,又猛地落吻于他额间,只此一吻便又化开公公心中寒冰。

  他伸了冰清玉指勾起夕颜脸颊旁一缕碎发,尖细之声随即而至:“丫头,咱家要被派去为太妃守灵了,你可会一直等我?”

  他这虽是问句却毫无拒绝余地,暗中早已替她安排妥当,那地方又怎是女娃娃去的,未来家中有他一人身子不好便已足够,那丫头还得留着气力照看他,断然不能与他一同受苦。

  夕颜抱紧了公公疯狂摇头,分明刚与公公渐入佳境怎就要分别,听闻太妃来于苦寒之地,陵墓又建于雪山之巅,自家公公如此娇弱的身子又怎能受得住。

  公公心里暖着却还是猛然推开夕颜,玉指颤着指向夕颜脑门儿,语气中气势不容拒绝:“咱家说了算,这宫里于你而言最安全,这些时日你等也得等,胆敢把咱家忘了就取了你的项上人头。”

  夕颜才不管他的话,又扑进公公怀抱,将涕泪蹭了公公满怀:“你凭什么要走了还不许我想着别人,怕人惦记倒是带我去啊!”

  公公几度动摇,又想起所去之处寒冷异常,实在不适合怀里的丫头去,遂咬着一口银牙说着:“免谈,你听是不听?”

  夕颜见他如此抹着泪飞奔而出,空留公公一人呆坐于凳上,桌上烛光摇曳,留公公侧影于窗纸之上。

  他也没了收拾东西的心思,那丫头因着自己三言两语便跑了,也不说像寻常妻子那样替他瞧瞧遗忘了什么。

  次日公公仅带三套棉衣便出了宫门,一步三回头却不见那丫头的影子,心里委屈得紧。

  分明还没走远便将他抛至脑后了,那再度归来还怎能再记得他这号人物,还一口一个阿言叫得亲切,果真她的话一句也不可信。

  那日夕颜确实去了,却是因为迷路等爬至最高处时她的阿言早已成了一个远去的黑点,他可真是狠心,在这寒冬让她这心里也像是寒冰一样的冷。

  阿言竟要她空守着那空无一人的房间,让她空想他的音容相貌,偏又霸道地不许她忘了他,他究竟是凭什么?

  夕颜想不通那皇帝究竟做什么偏要与一个本分的阉人计较,也不知他的阿言究竟做了什么惹了皇帝不悦,本来对那九五之尊的最后一丝崇敬也随之烟消云散。

  她恨不得化为公公衣上的一个花纹,随了他去那地方,可他竟连这道别的机会也不给她,夕颜心里翻江倒海,在心里暗暗记上公公一笔,盘算着等他归来再一一向他讨要自己的损失。

  公公心里也不好受,那丫头竟连送也不送自己一下,此一别又不知要到何年何月才可相见,她果真还是改不了那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坏习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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