撒旦泥泥酱

语言无指向性,切忌过度带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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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世事沉浮》

第10章 浮生若梦

     公公闭了眼躺着,双目无了对焦,夕颜往常总见他耍些小孩子心性,总要人哄着,自己偏生愿与他作对,总也不愿哄他,看他着急上火总是痛快。

  这回他一言不发的倒真是乱了她阵脚,怎会如此?他不该是攥着她的衣角说让她不得逃走么,怎地这样毫无生机的。

  拥紧了他唤着:“阿言......阿言,你怎地了?”声音见颤,眼底尽是担忧,公公一动不动,除却胸口起伏外毫无人气儿。

  夕颜难得又哄他一回,拥他入怀,指也下意识地替他揉着胃腹:“阿言,你莫要这样,我忧心你,你哪怕骂我几句也行呀,别这样。”

  公公回复了神志拥紧夕颜,脸贴于她怀内,渐渐润湿夕颜衣衫,夕颜心乱如麻,手覆于公公背上安抚:“阿言这是怎么了?回来时还好好的怎地洗浴后就这般伤心,谁惹你了。”

  公公抬了脸望向她,脸上还挂泪痕,神情破碎:“你......咱家一人独惯了,你闯入了咱家生活,总也不哄我,咱家难受也只能自己忍着。”

  夕颜放下心来将他又拉进怀里,嗤笑出声:“初见你时不是硬气得很,还要取了我性命,如今怎么跟孩子一样。”

  公公用那尖细声回击:“你再取笑咱家立刻就取了你性命。”一副发怒猫儿的模样,仍是可爱得紧。

  夕颜使出杀手锏来松了拥着公公的手,光足下了地,公公快如一道劲风,把她重又拉回去,夕颜被公公强拉入怀,也拥住公公的背脊笑他。

  “阿言我不是说了你身子不好不要总是动用内力,让我回来不会喊一声,你再这样便再也不愿管你了。”

  公公将下颌搭于夕颜头上,玉指攥得紧紧的,夕颜又起了玩心,背手去触他的指:“阿言,你太有趣了,好了,躺下,我帮你揉揉胃腹便睡了吧。”

  公公见惯了拔腿就跑的夕颜,忽而见她哄自己倒是愣了神,但又老实躺了下来,夕颜侧身躺下,腿贴了公公长腿,指覆于公公腹上按揉,揉着揉着便困了,依于公公身侧酣然入睡。

  次日清晨夕颜走得早,倒还是替公公先换了布巾,又吻了他的额才蹑手蹑脚地走了,公公虽闭着眼实则早就醒了,夕颜走了便一直躺着傻笑。

  恰逢太后宫里来人让他不必去了,这一天倒也清闲下来,捏着浮尘换了衣衫在那人迹罕至的地方逛了起来,那脸上的笑意怎么也收不住。

  在一处宫墙外却止了步子,两个小宫女研讨着怎么讨那皇帝欢心,也想做那野鸡飞上枝头变了凤凰的美梦。

  这倒又让公公联想起自家那小宫女也这样想过,也不知她对自己这样好是否为权益之计,心里又不好受起来,总觉着她在宫里伺候才人总也不安全,须得安排一二。

  这样想了便也没了心思闲逛,回了屋子想练练字静静神,可提了笔还未写一张纸又扔了笔,目光扫向计时的沙漏之上,看着时间才过晌午,那丫头又不晓得还要多久才回家来。

  本想着她回来了闹上一闹,哪知人家今日夜里又不来了,自己在宫女的小屋里歇息了,还高枕无忧的,全然忘记了自家公公。

  公公没了她在便睡不安稳,半夜总要起来瞧瞧自己布巾是否湿了,湿了便要洗净了更换,薄唇早已抿成线丝宽的薄片,心里念叨起夕颜来:“这丫头前脚说完漂亮话做完漂亮事儿就走了,真是没良心。”

  可他偏生就喜欢这丫头,怎么也戒不掉,一日不见思之若狂,两日不见如隔三秋,三日不见怕就要一病不起。

  且说这夕颜想着外面风头仍盛,一周抽个几日陪着他便好,也没嫁与他不用日日腻歪着,但她哪里又知道公公想得又是啥,自己心里这关过了那可不是吃睡如常。

  夕颜这儿高枕无忧公公却是寝食难安,夜深月挂,公公倒也不在乎更深露重,仅着里衣搬了小凳儿坐于屋前空地上,双眸中毫无情感直看着明月。

  望得久了才轻声呢喃:“不过浮生若梦,何苦自我陶醉。”他又患得患失起来,对那丫头的悉心照料与承诺也是不相信起来,想必也只是权宜之计。

  寒风凛冽刺骨,吹得公公身上没有一丝人气儿,连薄唇也冻得发紫,直至天明他才起了身,关节僵硬着,举步困难,心情更是一如他身上的温度。

  夕颜寻了个好物什,又用那枯草编织了个小娃娃喜欢玩的草蚱蜢,满心欢喜地想着今日拿去给公公瞧瞧,哪知夜里回来时却不见公公的影子。

  问了那伺候的小太监,公公竟在这晚上还在外面闲逛,也不知心里怎么想的,取了架上披风急急出去找,一处僻静宫道上有一人影晃动,脚步虚浮,好似行尸走肉。

  夕颜快步上前,不正是她家公公,这深秋的天气夜里寒凉,他身子本就弱些竟还穿着夏日单衣,踮起脚尖来替他裹了披风,那人轻颤着倒至她身上,声音已由最初尖细变得喑哑。

  “你不是不愿来陪咱家么,还出来找我做什么?怎么不让咱家自生自灭?”

  夕颜扶住公公一言不发,一弯腰将他抱起,快步走向温暖的屋子,公公真的倦了,连带着反抗的气力也没了,只是窝在夕颜怀里,时不时还咳上几下。

  夕颜将公公裹进被子,将他那冰冷的指暖在掌心,也没了再取笑他的心思,只能选择沉默,公公的指颤了几颤,想抽走终是舍不得,只得歪头朝里闭着目,好似在逃避。

  他有他的的骄傲,又怎会再开口说早已离不开这个总是脚底抹油溜之大吉的小宫女,夕颜见他这样欺身趴在公公身上,柔软隔着被褥紧贴公公心口,心跳渐渐合拍交融。

  她于那情事一窍不通,只知道去吻他的眉眼,用那猛兽般的拥抱去温暖她的公公,她觉着今日的他与以往不同,竟带着难以言说的忧伤。

  公公并未回应她,也并未反抗她,双目空洞着,任由她将细碎的吻落在他的脸颊之上,内心也是毫无波澜,恐怕是认定了她是那负心女。

  夕颜张了嘴咬住他的唇,眼中尽是挑动,可公公却好似无欲无求,连眸子也不曾转动一下。他的心思敏感,往常总会以那些狠话去吓她,今日怎么除了那句话外再未发出一声低吟,他们之间究竟是怎地了?

  夕颜将脸埋入公公颈窝哭泣起来:“阿言,你说说话吧,哪怕说那些狠话吓我也行,你别这样好么,我真不知你心里想些什么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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